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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穆死了，他已经在短短两次射精内献上了所有精液为祭品，因而被迅速吸干精气，化为干尸了。
青明不喜欢脏东西，随手让干尸变成大漠里的白沙，随风飘走。
边境正是不太平的时候，商旅不行，并没有以往一百年常常在他响起的驼铃声，是难得的清净。
青明本是水神继承人，犯了大错，被水神剥夺神力与记忆贬下凡间一百年。这一百年里，他丝毫不记得自己是谁，甚至不能控制神像活动，只能缩在瓷器神像里倾听凡人的愿望。
一开始来来往往都是商客，所祈求的不过是平安走出沙漠，这太容易办到了，青明只需要把一缕神识附在祈愿者身上，暗中控制他们前行的放向就能实现愿望。
每实现一个愿望，瓷器神像就更鲜活一分，逐渐恢复些许神力。青明虽然没有记忆，也没有从前当水神继承者时呼风唤雨的本事，但他并不愚笨，发现自己如果不听取凡人的愿望，瓷器神像就会僵硬一分。
虽然剥离神识很疼，但一整天、一整月、一整年、整十年、整百年禁锢于无法移动的神像之中更疼，为了早日获得自由，恢复记忆与力量，青明对凡人的愿望来者不拒。
最初明明只是祈求走出沙漠而已。
渎神是从何时开始的呢？
那是十年前——
青明神像越来越生动，瓷白的肉体与陶粉的丹唇让凡人越来越无法移开目光，一个过路僧人把神像从神台上取下，为赤裸的瓷器披上自己的袈裟，忽然看见神像眼瞳一动。
这时候，青明已经能够运用全身的力气缓慢爬动了，虽然仍无法站立行走，但与凡人交流已经不成障碍。
“凡人，你有什么愿望？”
僧人双掌合十，跪地求饶，抖如糠筛：“青明大人莫怪，小僧只是途径此处，并无冒犯之意。”
这话要旁人听来，定是觉得牛头不对马嘴，跟愿望哪有半根毫毛关系？青明却听见僧人内心的声音：这个家伙来自中原，中原的皇帝派了一群和尚西行前往佛城取经，但他并没有多么虔诚，在饭里下药杀了其他和尚，夺了所有财物想要私吞，但边境混战无处落脚，只能逃进茫茫大漠。
青明为这和尚感到不齿，但凡人恩怨与他何干？瓷做的神明如此想道，继续问：“你的愿望是什么？”
僧人心脏狂跳，看着四下无人，压低声音道：“青明大人能不能，能不能让小僧当神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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